钟弋然

问all,主嗑问荧,北极圈神主问x皇剑孤臣,除此之外还爱父子年上

【法人】空梦【上】

梗是这只 @镜片 给的

我负责写出来bu

现代AU,私设,ooc

————

走马灯者,剪纸为轮,以烛嘘之,则车驰马骤,团团不休,烛灭则顿止矣。


据说,人在濒临死亡前,会经历一个十分短暂,又漫长的过渡期,在那一段空白之中,过往种种,珍贵记忆皆会一一浮现,直到,生命结束,如同走马灯,烛灭,停止旋转。

君奉天从来都是不信的,直到他真正经历了这些。

肇事车辆好像已经逃跑了,只留下他孤零零的躺在地上,有点冷,周围的人离他太远,没有办法为他挡住寒风,身上流出的血已经将近干涸,再从他身体中流出来的时候,它们就已经失去了温度,没办法再为他提供热量,莫名的,他有些心疼。

他还想笑一下,不过,他下达的命令仿佛没办法传达到身体,不知道是他的脑子坏了还是身体坏了,还好,意识还在,他也还能看清。这个时候开始降温,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,果然,已经有毛毛雨掉进他眼睛里了,玉逍遥还说天气预报都是假的,这一次,他也还是赢了。

玉逍遥?玉逍遥…还有谁来着…

一个人名,仿佛突然打开了君奉天意识的锁链,他开始回忆,明明只是回忆,眼前却开始出现了像电影定格一样的画面,一帧一帧地闪过,就像是游戏选角,每个人的身影浮现在他面前,朝着他微笑。

玉逍遥,他身边当然离不开地冥,还有玄尊,他的父亲。映霜清,尹潇深,云忘归,玉离经,席断虹,邃无端…师长也好,亲友也好,原来他身边曾经有过这么多人,只有在这时,他才能如此平静的,默默看着他们,看着过往一切。

缓缓地,他的意识停留在了某个偏僻的角落,虽然偏僻,却不受任何干扰,就像是刻意安排,被层层保护起来的所在,远离一切喧嚣,那里只有一个人。

在看向那一个人的瞬间,即使意识不需要呼吸,却也仿佛屏住了呼吸,安静得,宛若死寂,仿佛任何一点动静,都能将之惊醒。

那只是个看起来很普通的人而已,当然,在君奉天的眼中,那便是一个世界。那个人的温柔,无奈,抚额,摇头,总是将自己置身事外,一副老好人的样子,却偏偏是维系天地之间的桥梁,总是不拒绝他人,对着美食的偏执欲,以及,那层层掩盖之下,一颗早已经痴狂而伤痕累累的心…

那个人,从来不曾信任过任何一个人,包括他。

“非常君”

时隔多日,濒死之际,君奉天,终于叫出了那个人的名字。


在念出那个名字的瞬间,四周仿佛闪烁了一下,就好像是贫血的人蹲得久了,突然站起来那一瞬间的黑,然后再缓缓的现出白。君奉天不知道自己的意识是不是也跟着闪了,难道要熄灭了?他这样想着,却任由着自己如同扁舟一般随意漂泊,朝着那个方向,穿越过去,惊起一丝丝波澜。

是雨水滴落在水洼中的声音,将尚且还是大学时代的他的倒影,打得支离破碎。

是第一次见到三乘的时候啊…

闹哄哄的声音传入他的耳边,又好像是留声机一般,隔得很远很远,他已经许久未曾感受到如此的青春活力。君奉天有些迷茫的走动着,周围的一切在他眼中,都只有一片空白,没有样子,没有名字,他穿梭在这样的一片空白中,寻找唯一的色彩。

他在找寻什么…

“师弟!”

只属于君奉天的单行道中出现一个身影,有力的臂膀揽住了他的肩,叫得亲热。君奉天缓缓回头,未待看清那人的样子,身形一退,定睛之间,他已经身处一间相比如今,已经显得有些破旧的寝室。

一砖一瓦,每一个角落,每一个摆设,每一处装饰,皆是无比熟悉,这是他的寝室…四人寝,天地人三乘,加上他。

他的床位,最靠近门,而对面,则是玉逍遥,唯一一个叫他师弟的人。

玉逍遥是君奉天大学第一个认识的人,作为父亲九天玄尊的关门弟子,没心没肺却一点也不像父亲的风格,一见面就开启自来熟模式,大大咧咧,勾肩搭背,和那时的他倒是混的极好,门禁过了还偷偷溜出去吃美食,熬夜通宵打游戏,然后第二天上玄尊的课公然打瞌睡,被训斥扫厕所,而且,尤其钟爱欠债和与他切磋,师弟这个称呼,就是在某一次与比试之后,因为意外输给了玉逍遥,而得来的…虽然对于玉逍遥叫师弟,他并未反驳过,却也从来没有叫过玉逍遥师兄,毕竟赌约,也没有规定过。

君奉天不记得已经给玉逍遥埋了多少次单,付了多少次账,甚至到最后,和玉逍遥出门,基本上已经不需要玉逍遥提,他会主动的掏腰包。很长一段时间,君奉天都以为是玉逍遥花钱大手大脚惯了,从来囤不住钱,直到某一次无意间,他发现了玉逍遥会按时的把钱投入进公益基金之中,资助可怜的孩子们。这件事,玉逍遥没告诉任何人,就连玉箫这个亲妹妹,和地冥,都不曾知道。

玉箫去世之后,玉逍遥看起来似乎还是以前那样,外表之下却掩藏着无人得知的悲伤,甚至,君奉天再也没有看到他哭过

这么久不见,玉逍遥依然没心没肺,嘴里叼着叉烧包,却还试图把香肠挂在他脖子上,也不嫌弃油腻。

未待他挣脱,场景突然变幻,颜色飞快地褪去,渐渐的,刷新出新的色彩,这是一个有些昏暗的所在,看起来像一个剧场,没有观众,台上小丑表演着杂技,姿态僵硬得就像是被操纵的傀儡。不知为何,面对如此变化,君奉天却没有丝毫的惊讶,只是…心中蔓延着一丝惋惜…他在惋惜什么?

“君奉天,喝红酒吗?”

无名钢琴声响起,带着面具的人,优雅的坐在钢琴架前,一束光正好打在他身上,照亮了那一片的黑暗,与四年前初见…已经完全不同,君奉天看着他抬手一挥,将所有的小丑遣散,余下的,便只有诡谲神秘的音乐。

桌上的玻璃杯静静摆放在那里,昏暗的灯光之下,杯中的液体红得如此艳丽,君奉天举起酒杯,杯壁竟然不是玻璃特有的冰冷,带着些暖意,他仰头一饮而尽,耳边听到那个人笑着说,“红酒可不是这么喝的,你和玉逍遥一样,都这么暴殄天物。”

这个声音,也曾撕心裂肺,咬牙切齿,问他,为什么这个世界如此不公平。“为什么你能生活在光明之中,而我就只能永远的呆在黑暗里,不为人知。”

过去,他答不出,现在,也是。

地冥,永夜剧作家,三乘之一,玄尊背着所有人,私下养的孩子,从某种程度上来说,也是他的弟弟。

玄尊待地冥并不好,但却是他唯一的温暖,而除了玄尊,地冥唯一接触的,只有玉逍遥,那个人对人从来不设防,跟所有人都称兄道弟,误打误撞闯入地冥的世界,却又不留一丝痕迹挥挥衣袖便走了,甚至再见之时,还曾经有过大打出手之际,但最终,两个人相爱相杀,还是走到了一起,他们之间的羁绊,谁也无法斩断。

玄尊逝世之后,逐渐知道所有事的君奉天,也曾想过要补偿,还地冥一个新的人生,然而,地冥所经历的那些苦难折磨,从一出生就一切顺畅的他从未经历过,纵使再如何换位思考,他也终究无法全然理解,他的偿还,显得有些可笑而苍白无力,他甚至不知道应该怎么办,高傲如地冥,也从来不需要这些。他能做的…只有默默的履行着迟到很久的兄长的职责,将他当成家人来守护。

不知为何,这杯红酒,有些苦涩。

君奉天举着酒杯,看着玉逍遥从他身边浮现出身影,最后走到地冥面前,摘下他的面具,亲密的握着他的手,两个人渐渐远去,也带走了唯一的光,他的眼前,重新陷入一片黑暗…

“君奉天…这是我最后给你的礼物,收下吧”

评论(2)

热度(33)
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